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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不想写什么的,但是看到报纸上总提到清明时节,让我的记忆里有了奶奶的影子............... 永远也忘不了,大一那年的寒假,离家在外求学半年之久的我第一次回家。当我拖着坐了一夜的火车又中转汽车的疲惫身躯下了车后,看到的是马路那边明显苍老憔悴的爸爸妈妈,头上夹杂在黑发中的白发,被风吹的很乱。我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有什么变化,只以为是爸爸妈妈上了年纪了。
过了马路,爸爸接过我手中的行李,我与妈妈手拉着手准备往家走,却猛然间发现父母脚下穿的白色孝鞋,我立刻惊呆住,挪不动脚。泪在眼睛里噙着,不愿相信是我家里的老人病故,不停的问:“妈,我姥姥怎么了?妈,我姥姥呢?...........”急切的想得到妈的答案,又不敢知道答案。妈妈忍不住“嗷~~”的一声痛哭,从喉咙里发出“你奶奶........”就哭着说不出话来。爸爸也痛哭着,并埋怨妈妈:“你不该告诉孩子这么早啊,你让孩子吃口饭啊!........”
我的脑海中一下子空了许多,不敢确信的喃喃自语“我奶奶.,.我奶奶............”等我反应过来奶奶真的不在人世时,我一路悲痛哭嚎着从马路奔向家里。“奶奶啊,奶奶.................”
到家后,妈强忍着悲痛将饭给我盛上,劝我:“吃口饭吧妮儿,先吃点饭再说.........”话没说完,就捂着嘴躲一边儿去抹泪了。而我却一点也吃不下,流着泪不停的问爸爸:“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爸爸哭着坐在凳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我包里还有给奶奶买的吃的呢,而奶奶却吃不上了!
奶奶是在我上学没多久的国庆节期间去世的,家人怕我一个人从外地伤心难过,在返回的路途中出事,就一直瞒我到年底放假。当初老姐一家不远千里从德州赶回家,我就觉得有些蹊跷,却未放在心上。从来不曾想到奶奶会这么早离开我们,因为一直以来,也从未听说奶奶有什么不适,倒是姥姥每年都要从鬼门关里走一遭。而这次,我才去外地求学半年,从此就与奶奶阴阳两隔!
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小老太太,在听到我考上大学后,高兴的拄着拐杖“嘚,嘚”的从三叔家走来看我。因为我们一大家几十口子人,也就我家出了两个大学生,奶奶逢人就说:“俺家出了俩大学生..............”引以为豪呢!
其实,奶奶像多数老人一样,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对我并没有太多的疼爱,相反,却对她那几个孙子格外的亲热。记得小的时候从奶奶屋里玩儿,我总是忍不住透过玻璃看她锁在橱柜里的好吃的,里面有麦乳精、苹果、糕点等。但是,基本上,奶奶都是拿给了我的几个堂弟吃。奶奶唯一的一次打开她的橱柜,将里面的苹果和糕点拿出来给我们吃,还是在我堂弟们都在的时候,不过我也跟着分得了一块糕点,呵呵。还有每年的庙会,奶奶都会从山上带回来一些玩具,毫无例外,总是我的那几个堂弟分得了好玩儿的玩具,而我永远都是花和咕咕喵(一种吹的玩具,用泥巴塑造的小鸟形状,从外面涂了黑颜色)。堂弟们拿的那些好玩儿的玩具总是让我很羡慕。
以后的日子,似乎很平淡,记忆也不是很深刻,只记得那时,奶奶年纪大了,开始轮着从四个儿子家里吃住。那时,奶奶的身体还是很好的,七十多岁的老人,偶尔还会跑跑步锻炼身体呢。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想到奶奶会这么早离我们而去!
现在才知道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什么滋味,虽然奶奶并不像别人的奶奶那样疼过我,但是在去世以后的梦中,我还是会依稀的梦见奶奶。记得有一次做梦,梦到奶奶跟我哭诉:“你也不来看我,你看看我住的地方怎么这么潮湿啊?我的腿好疼啊!..............”醒来,心里还是一片哀伤。
我一直都很内疚,求学在外多年,到后来的成家,回家数次都没有到奶奶坟前去看看她,给她烧刀纸,上柱香。只在去年的清明节,从路上给奶奶烧了些纸钱,“奶奶,你还好吧。奶奶,孙女没有忘记你。奶奶,孙女给你送钱来了,你要接住了啊,...............”
又到清明时节,再忆奶奶!
奶奶,愿你在天国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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