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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希5岁8个月成长记】《小鞋子》和那些美好回忆
凡希麻麻发高烧了，想妈，想家，还怀旧。打点滴的时候，把一部印度电影《小鞋子》重新温习了一遍。里面好多回忆，好多感动，是幸福的感觉。
周末去开幼儿园家长会，因为凡希今年要上小学了，幼儿园叮嘱家长多给孩子读书，培养阅读习惯，惭愧于亲子阅读时间少，就在睡前讲起来《小鞋子》的故事，掺杂着麻麻的上学经历，就算提前为她上小学铺垫吧。
故事起因于小阿里进城帮妹妹莎拉修鞋，在回家的路上却不小心把鞋子给弄丢了。万分愧疚的阿里眼含泪水，求妹妹不要告诉父母。因为家庭贫困，父亲这个月不可能有钱给妹妹买一双新鞋。于是，两人商量好换鞋穿着去上学（伊朗男女生不同时间上课），莎拉穿哥哥的球鞋上学，下课后飞奔回来，与在路上等着接头的哥哥换鞋，于是发生了一幕幕的戏剧冲突。冲突中我们看到的是爱，是善良和美好的回忆。
——旧衣服——
电影中是换鞋子，而跟妹妹换衣服穿，在凡希妈妈小时候这是很经常的事情。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那口大碾后面换过一次秋裤，记不清什么原因了，模糊中只记得是很神秘的不能告诉爸妈的一次“交易”。
那时候，孩子多的家庭，衣服都是轮着穿，但穿不合身的衣服总有自卑感的，尤其是到了青春期。电影里，莎拉穿着哥哥不合脚的鞋子总是不自觉地往回收起脚藏起来，还有一次因为跑得着急，掉了一只鞋子进水沟，见到哥哥后生气地说，以后再也不跟你换鞋子穿了。直到有一次体育课跳远老师跨她穿了运动鞋才自信起来。
凡希麻麻从小也是穿哥哥姐姐们的旧衣服长大的，也闹过不少笑话。记得上初二的时候，上劳动课，任务是打扫茅坑（那时候的劳动课就是打扫粪坑，或者操场除草）。那时候凡希麻麻恰巧穿着哥哥的军绿色棉袄，可能劳动老师眼神不好，同桌又是男生，就顺便被分配到男厕所了。还是亲爱滴同桌举手站起来大喊：“老师，她是女生”，救了场，也引起全班哄笑，那时候凡希麻麻想死的心也是有的。
假小子，小伙子的外号，从此伴随了整个中学生涯。
其实，现在看来，假小子的气质也让麻麻心理变得强大，同学的哄笑也并非嘲笑，那一幕也成为初中生活永久的记忆。
——校服情结——
关于旧衣服，凡希麻麻还有个校服情结。因为家里四个孩子，在每个学期开始前，妈妈就卖鹅卖猪给孩子们攒学费，但实在也凑不出钱来订校服。可凡希麻麻犯了难，怎么跟老师说呢？上初一的第一天，就带着两个任务，独自一个人去学校：一个任务是告诉老师，不订校服；二是，学费需要晚交几天。
幼儿园作业：凡希写给出差的爸爸的一封信
那时候，凡希麻麻还不会骑自行车，从家到镇上的学校，8公里的路，一路踢着脚想着措辞。可是麻麻是路痴，只顾着朝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啊往前走，却迷迷糊糊就是找不到学校（此时，凡希爸爸插话，那时候你要认识我就好了，我带你去）。幸好碰到一个在镇上供销社打工的姐姐，帮忙带到了学校。
到了学校踟蹰着，找到传说中的班主任，低着头说：“老师，我妈妈说能不能不订校服，学费也需要晚点交”，班主任如何答应的都听不见了。后来才知道班主任老师当年是刚毕业的大专生，帅哥一枚，可那次我都没敢抬起头来看老师一眼。
经过了漫长的第一个寄宿周后，麻麻终于踢着脚又回家了。神奇的是，路上竟然碰到了骑摩托车走同一个方向的班主任老师，他认出了我，酷酷滴停下摩托，载我到了村头。回到家，至今还记得妈妈埋怨我怎么这么没礼貌，没有请老师到家里喝口水。虽然借口说老师是顺道，但内心里麻麻自己也是后悔的。
那次愧疚，也让我知道了，要会感恩，要有“礼貌”。
——考试奖励——
看了《小鞋子》才发现，原来全世界的教育方式都差不多啊，或者是全亚洲都这样？记忆里，老师们都是跟阿里的老师一样，坐在讲台上，孩子们在下面交头接耳，老师怒斥，“闭嘴可以么，能不能让我安静地批改会儿试卷？”。批改完试卷后老师就说，还交头接耳，这次你们有一半多都没及格，但有3位同学得了高分，老师会有特殊奖励的。呵呵，多熟悉的场景啊。
阿里同学是拿高分的三个同学之一，拿到奖品——一支自动笔后兴奋地跑回家送给了妹妹。
凡希妈妈小时候考试也拿过不少奖励，除了奖状，还有各种笔，日记本，回家也是跟姐姐和妹妹们各种分享。过年的时候，妹妹为了炫耀，把奖状上凡希妈妈的名字都涂改成她的。或者，妹妹知道凡希妈妈最喜欢笔，每次自己考试拿到一支好笔，不管多喜爱，都要送给凡希妈妈。姐妹情，是真爱。
爸爸出差，凡希只能跟妈妈去上夜班，说：最喜欢跟妈妈上班了，可以看《恐龙列车》动画片，可以吃鲅鱼水饺外卖，可以睡沙发
还有一次初中考试，班主任为了激励大家好好考，就随口说：“谁要考了全校第一，就从我个人工资里拿出30元钱作为奖励”。然后，凡希妈妈就鬼使神差地真考了全校第一。愧疚地拿走老班的30元，给了妈妈。妈妈从集市上给买一件玫红色“的确良”褂子，一条嫩绿色的裤子。穿上后，麻麻觉得轻舞飞扬，变成全村村花了……
其实，那次考试经历最珍贵的是没有任何作弊行为，而且从那次考试后，不管在学习中或者工作者，不管遇到什么考试，什么难关，都再也没想着作弊。
PS:《小鞋子》小学生们的拿的那些蓝头圆珠笔和自动笔，都是满满的回忆啊，难道made in china那时候就辣么厉害了？
——自行车——
每个80后，记忆中都有一辆自行车吧。
电影里，阿里坐在爸爸破自行车上一起去城里跟父亲打工挣钱，在替富人区别墅里的雇主做完工作拿到钱后，在自行车上的阿里和父亲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换一个好房子，买台好电视，阿里说再给妹妹买双新鞋吧。
虽然突然车闸失灵摔在路边，这段路程应该会成为阿里一生的美好记忆吧。
凡希妈妈六七岁的时候，一天爸爸说要骑自行车去县城办事，我们姐妹三个都要求去均被以起不来拒绝了。第二天凌晨五点多，凡希妈妈听到外面的响动就醒了，成功上了姥爷的自行车后座（这成为姐姐和妹妹一辈子耿耿于怀，艳羡一辈子的事情，哈哈）。
一路上父亲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跟我聊着天，看着疾驰而过的摩托车，他说：“以后咱们有了钱也买个摩托车，咻一下就飞到城里了”，又说：“到了县城，咱们去抽奖抽个桑塔纳开回家，带你们四个都去看城里的花灯”，那应该是我听过最美好的故事了。
关于自行车的记忆，印象深刻的还有一次。初中考高中那年夏天，凡希妈妈考上了县里的高中，但是收费太高，家里根本不可能负担得起，这就意味着麻麻要辍学了。凡希妈妈心里不情愿，躺在地上吹着风扇，闷闷不乐。父亲拉起我来说，走，咱去乡镇高中问问能不能去上。
7月酷暑，一路上伴着蝉鸣，凡希妈妈骑着自行车跟在父亲后面。最后，在父亲说明情况后那所乡镇高中同意免除全部学费入学，但凡希麻麻还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哥哥能上县城高中，我不行？可抬头看到前面，一路上坡，父亲汗流浃背地蹬着自行车，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凡希麻麻默默接受了。
——大道理——
那天，还给凡希讲了好多，比如兄妹俩一起刷鞋子时，刷着刷着玩起洗衣粉吹泡泡的快乐，也是满满的回忆吧。又比如，《红鞋子》里阿里给邻居们送去汤粥喝的时候，老爷爷从床底掏出一把的干果的镜头，真的是泪目。小时候凡希妈妈和姐妹们也经常挎着一篮子挑拣好的红壤大地瓜给爷爷奶奶们送去做粥喝，爷爷奶奶们也经常用黑乎乎的手，从床头的一些盒子里，翻腾出一块糖，或者一把瓜子“奖励”给我们。
还有，不可能不提到的故事的高潮，阿里同学为了给妹妹拿到运动会三等奖——一双运动鞋，拼命奔跑，却不小心跑太快得了冠军而与运动鞋失之交臂，看到他悲伤的泪水，磨破的鞋子，还有受伤的脚丫，无限的感慨。是啊，就像凡希一样，要玩具不一定是最大的最美的，而是自己最喜欢的；就像麻麻一样，考试工作，不一定是要做“第一名”“最好的”，而是心里最想做的，最想做成的那件事。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感谢这部电影，勾起了这么多暖心回忆。我猜，拍这部电影的伊朗老爷爷应该也有着很多年少时美好的记忆吧。
但有些也没给凡希直接讲，怕大道理她听不懂。比如从电影中读到的关于贫穷与成长的哲理。凡希妈妈读《平凡的世界》时笃信贫穷和苦难是财富，相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到后来开始跟随进入反思高潮，开始认可“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寒门再难出贵子”的理念。如今对这个问题也重新进行了思考：如今，贫穷仍是最大的社会话题，成长也是永恒的人生话题。但现在的凡希妈妈认为，在一个人的人生中，贫穷不是最大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坚守心底的善良，积极乐观地生活，不丧失对美好事物与幸福生活的渴望。就像阿里和他们的家人一样，就像《经典咏流传》里那位老师教孩子们唱的“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也许，还是应了那句，逝去的总是美好的，实在感慨太多。碎碎念有点多，写得太长~~~
2018年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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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5 12: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