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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格调君

白银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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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神婆把屋子里的窗户打开,然后穿上了谢老爹的衣服,看起来不伦不类。然后她拿着木鱼闭着眼睛开始敲,那个声音跟寺院里敲木鱼的声音比可差多了,声音不脆反而很瘪,而且节奏忽快忽慢的,边敲张神婆嘴里还不断的念叨:“来喽?来喽?”
  那个木鱼和张神婆嘴里的话我都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不过死者衣服的作用我可真知道。死者的衣服又叫腹衣服,衣服沾染上了人的肌肤,就拥有了人的气息,游走魂魄也许会被它所吸引,顺着熟悉的味道回来,所以家里有人去世的时候,我们都会把死者生前的衣服啊,枕头啊,盖过的被子一并烧掉,就是怕死者无端回魂干扰正常生活。上次有个活,死者掉入海里尸体找不到了,大舅就用稻草人穿上了死者的衣服代替,结果真的把魂给召回来了,那一次常莹还在场呢。
  屋子完全陷入了黑暗,只能在暗淡的月光下隐约看到周围人的存在。张神婆站在窗口还念叨着,手上的木鱼也没闲着,都把我看困了。这时张神婆突然嗷了一嗓子:“来了!”
  问句突然变成了肯定句!来了!谁来了?是谢老爹的灵魂吗?
  我们全都警觉起来,张神婆把木鱼一扔,随手把窗户给关上了,又吩咐谢二愣把蜡烛分别点燃在四个墙角。
  随着火光点燃,屋子里稍微亮堂了一些。我看了眼床上被浴巾裹着的尸体,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在昏暗的烛光下这个屋子更恐怖了,就跟殡仪馆的停尸间一样,还不如刚才的眼不见为净呢!
  大舅小声跟我说,这四根蜡烛是封鬼用的,鬼都怕火光,把四根蜡烛放在墙角,谢老爹的魂魄就被困在屋子里跑不出去了!
  一听这个我更害怕了,那我现在岂不是和鬼共处一室?
  更让我心惊的是张神婆的表现,她嘴里又换了套词,开始拍着胸口说:“过!过!”
  她嘴里的“过”带着一股奇怪的语调,似哭非哭,我头皮听得都发麻了,绝对不亚于金属摩擦的闹心程度。
  突然张神婆开始晃脑袋,嘴里往外喷着吐沫,就跟犯羊角风似的,吓得我们直往后退。
  张神婆仰天干嚎了一声,突然身体一软,像滩烂泥一样瘫坐在了地上。
  我心道张神婆可别犯了什么病啊,不然我们可承担不起啊。大舅和谢二愣赶紧上去扶她,张神婆喘着粗气抬起头,刚一睁眼那眼神就把我吓到了,这凌厉的眼神透着寒光,明显不是张神婆这样的女人所具有的。
  谢二愣往后一倒,呆呆地说:“爹?”
  张神婆已经被谢老爹的魂魄上身了?
  我和大舅往后退了几步,这是人家家事我们还是不过问的好。
  谢二愣说:“爹啊,我找你回来是想你写一份遗嘱给我,我照顾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话还没说完,张神婆就开始点头,谢二愣赶紧拿了纸笔,他念一句张神婆就写一句,很快就写好满了一张纸。
  看到遗嘱写完,谢二愣很满意地说:“爹啊,辛苦你了,儿子回头一定去你坟前多烧几株香。”
  这时我突然感觉不对,蜡烛的火光忽明忽暗很不稳定,整个屋子也随着火光荡漾起来。
  突然!屋子里莫名刮来一阵腥风,四根蜡烛竟然齐齐熄灭,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首先发出惊叫的是张神婆,嗯?她不是被上身了吗,怎么声音还跟她自己的一样?
  张神婆这一叫,我们全都慌了。屋子里阴风四起,脚步声大作,黑暗中我隐约看到屋子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人影!
  张神婆、谢二愣、大舅这是三个,那第四个是谁?
  我顿时感觉不妙,急忙跑到门口去开灯,就在我开灯前一秒,我突然听到谢二愣惨叫了一声,随着灯光被打开,屋子里一下明亮起来。
  我向屋里望去,大舅护着张神婆在墙角,张神婆已经被吓哭了,而谢二愣瘫坐在地上,捂着脸直发傻。
  谢二愣说:“你们刚才谁抽了我一巴掌?”
  大家面面相觑,再一看床上,谢老爹的尸体横躺在床上,一只手耷拉在床边。
  我和大舅对视了一下,难道刚才是谢老爹打的他儿子?
  这个张神婆原来是个二把刀,她只会招魂不会上身,原来曾经糊弄过不少人,刚才也是她**装的,没想到在谢二愣这栽了跟头。
  谢二愣害怕了,只能给大哥打了电话,连夜把老爹的尸体送进了殡仪馆,那封可笑的遗嘱也被谢二愣烧掉了。
  可事情并没完,出殡的那天,谢二愣因为摔盆的问题和他大哥吵了一架,摔盆的人一般都是长兄,象征着家里的权威。但谢二愣认为,要是大哥摔了盆,他就相当于成了家里的大家长,在气势上自己就输了,所以谢二愣执意要自己摔盆。两兄弟竟然在谁摔盆的问题上吵了起来,最后在大厅观众之下对骂,互相问候对方父母,完全不在乎骂的其实也是自己的爹妈,而且字里行间离不开“钱”这个字。我真替棺材里的谢老爹感到悲哀,好不容易生了俩儿子,都掉钱眼里去了。唉,也许在他们眼里,金钱胜过一切,甚至超过了亲情爱情吧。
  出殡后的几天,谢二愣给大舅打电话诉苦,说他大哥果然要分他的房子,说了半个小时,全是遗产分配问题。
  大舅听烦了,匆匆挂了电话。
  我笑着说:“你说谢老爹那一巴掌咋抽不醒他呢?”
  大舅嘴角一扬,道:“你真以为那巴掌是谢老爹抽的啊?”
  看到大舅笑而不语的表情,我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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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们与钱非的僵持也渐渐松弛下来。现在我们还搞不清楚他和王海为什么要害我们,大舅觉得,有可能是最近的风头太盛,得罪了什么人,可老沈说,这样往死里弄咱们,肯定不是风头盛的问题。无论如何王海死了,钱非消失了,我们获得了难得的安逸。
  王海钱非告一段落,生活重新步入正轨,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谐,这也让我的内心平静下来,我心里甚至产生了错觉,也许我的世界里压根就没有出现过这两个人。
  老沈继续在家里闭关,常莹每天重复着上学下学。
  我和大舅则像往常一样出活,这天上午,我们刚刚从陵园安排完一个人家,正准备开银舰回家。我疲倦的打了个哈欠,今天起的实在太早了,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很想睡觉。要说干知宾好处很多,例如时间充裕、不用干体力活、挣钱很容易,就是有一点不好:作息时间不固定。有时候大晚上还得出活,有时候起床又起的很早,搞得我精神很差,生物钟混乱。大舅说干这一行很熬人,老的很快,一会儿回家准备敷一片舅妈的面膜。我胃里一阵恶心,心道一个五十多岁大老爷们还敷面膜?真不害臊!对于大舅这样的人,我只能对他说四个字:给我一片。
  正当我和大舅往陵园外面走时,突然听到业务大厅一阵吵闹,我和大舅都不是爱看热闹的人,大舅说这种事别往上凑,容易惹祸上身,于是,我俩不约而同的朝事发现场走了过去。。。
  刚了业务大厅门口,发现是两家人骂了起来。我原来经常看到红白喜事冲了导致斗殴的,喜事方嫌晦气,丧事方嫌憋气,双方一点火就着。眼前两家白事打架的确实很少见,你想啊,两家人都死人了,双方的内心感受相同,我痛苦的地方你也痛苦,我能懂你你能懂我,搞不好还会抱着一起哭一通,怎么可能打架呢?
  双方骂的不可开交,很快就上升到了武斗。我和大舅看热闹不嫌事大,只可惜手上少了一桶爆米花。
  双方打了一会儿很快就被陵园的工作人员拉开了,但依然隔空对骂。这时,我看见小纪从屋里跑了出来,小纪是陵园的员工,和我关系不错,之前我俩曾一起**过园花小桃和三哥的野炮**。
  我忙招呼小纪过来,问他是咋回事。
  小纪说:“挺复杂的,我大概听了听,好像是车祸,双方死者一个是司机一个是被撞的行人,结果这两家人出殡的时候遇上了,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啊?我忙问:“被撞的死了正常,怎么开车的也死了?”
  小纪一脸茫然,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大舅就爱打岔,道:“难道是撞树上了?这得开多快啊!光速啊?”
  小纪回道:“没撞树上,我听说开的是辆大挂。”
  大挂就是那种有斗的大卡车,一般都是跑长途运输用的。大挂车底盘很高,我以前曾坐过一次,驾驶室距离地面很高,当时我特别土鳖,一瞬间竟然感觉自己坐在了战斗机里!(顺便提一下,我小时候的梦想一直是做一个飞行员,在别人都打飞机的时候,我却在开飞机,这是一个多么牛逼的梦想啊!)
  听到是大挂我更糊涂了,大挂上路是人挡**佛挡杀佛,司机怎么可能会死呢?是被撞的人有钢筋铁骨?还是躲闪的时候发生了侧翻?
  小纪也是道听途说,再问他也都不知道了。
  正在我们的八卦陷入僵局时,一个重要人物出现了,那就是老姜!
  老姜也是个白事大知宾,甚至是比大舅更加有名的知宾。大舅的势力范围主要在县区乡镇,而老姜则统一了市区,是知宾界的大拇哥!
  老姜灰头土脸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大舅和他一聊才知道,原来他是司机家属请来的知宾啊!
  老姜直接骂了娘:“艹他吗的!老子干了这么多年知宾,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也给揍了!我可不管了!反正都到陵园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看到老姜出糗,大舅正要起哄,这时从人群里又走出来一个。
  看到他,大舅和老姜全乐了,又是一个知宾界赫赫有名的人物——王大明白!
  原来啊,王大明白是被撞者家属请来的知宾,两家人一打架,两个知宾老姜和王大明白全都撂摊子走人了。
  历史性的一刻到来了,我市四大知宾齐聚一堂!啥?你问我还有一个是谁?我只能送给你一个字:自己琢磨!
  大舅递给王大明白一根烟,王大明白边摇头边喊晦气,说:“我王大明白聪明一世,怎么接了这么一个倒霉活,钱没多挣,还挨顿打。”
  我看他颧骨有点青,原来他也挨揍了。
  大舅和小纪来了兴致,忙问他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姜和王大明**墨登场,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开讲了。王大明白和老姜所说的,都是从家属口中听到的,而家属则是在公安局监控里看到的,没想到无声的画面被两人这么一润色,竟然让我产生了身临其境的感觉。
  被撞死的人姓付,是一个30多岁的男子,就称呼他为大付吧。大付是我市一家民营企业的员工,这家企业最近正在赶工,所以员工都要加班到很晚。这天晚上10点多,大付刚刚下班,骑着他的电动车往家走。
  天已经很晚了,大付把车骑得飞快。虽然上班很累,但想想回家就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大付的疲劳感顿时消失了不少。
  拐过一个路口就能上大路了,正在这时,迎面开过来一辆车,这辆车开着远光灯,晃得大付睁不开眼睛。
  现在很多司机开车都这样,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开启远光灯,远光灯在黑夜里是可以致盲的,在很多国家甚至是不允许开启的。很不幸,大付就成为了又一起远光灯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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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就在这时大舅突然接到了二哥的电话,二哥是大舅多年的好朋友了,刚参加工作时就是好朋友,关系不可谓不亲密。
  二哥打电话说他的丈母娘,也就是岳母去世了,希望大舅能过来帮忙操办一下葬礼。
  电话里二哥哭的稀里哗啦的,大舅真感觉奇怪,又不是自己妈死了,这么难过干什么。
  一路上大舅唉声叹气,我问:“不来活你叹气,这来活了你怎么还叹气?”
  大舅道:“来个屁活,二哥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他丈母娘死了我不但不能要钱,还得随点份子。”
  听完我只能感叹中国人情世故之复杂,结婚要随份子、生孩子要随份子、满月要随份子、百天要随份子、家里人有个病有个灾要随份子、朋友同事家里有人去世了还要随份子。
  有时候真感觉多余,你结婚我也要结婚,你给我200我将来也还你200,你来我往的都是那几百块钱,相当于存在了没有利息的银行里,这的隐形存款还拉动不了GDP增长,真不如文革时期送个水壶送面镜子来的更加实在。
  大舅说:“二哥这种关系不错的也就罢了,可有的人为了点份子钱真是丧心病狂啊!”
  我一歪,问有何说头。
  大舅说:“我原来厂子里有个同事,实习期的时候和他相处了一个月,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前几天,不知道他从哪搞到了我的手机号,说他闺女结婚了,让我过来喝杯喜酒!我俩当时就是个点头之交,况且我都他么的二十多年没见过他了,连他长啥样都忘了,竟然让我去参加他闺女婚礼,你说有意思不?”
  我哈哈大笑,道:“然后你怎么说的?”
  “心里不愿意表面上也得过的去啊,我就笑呵呵地说:我去。”
  “啊?你真去了啊?”
  大舅抠抠鼻屎,道:“我把电话一挂,说:我去,我去你吗了个比!”
  谈笑间我们已经到了二哥家,我和大舅在车里静静的待了一分钟以平复情绪,生怕到二哥家没忍住笑出来。
  到了二哥家,大舅问:“怎么没看到嫂子?”
  二哥道:“我小儿子龙龙在医院呢,我媳妇去给他送饭了。”
  “嗯?我侄子怎么了?”
  二哥叹了口气:“这事一直没跟你说,龙龙脑子里长了个东西,最近正要动手术呢。”
  大舅捶了一下二哥的胸口,说:“你怎么不早说啊,咱们多少年朋友了!”
  二哥摇摇头:“我也是怕给你添麻烦啊。最近孩子姥姥又去世了,家里现在是一团糟。”
  “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我就想掉眼泪啊。”二哥鼻子又酸了,“龙龙的姥姥信佛,自从发现孩子得病以后,她就经常烧香拜佛为孩子祈祷,实际上她本身也是有很重的病的。前天白天她还好好的,还跟我们商量要去庙里上香,祈祷孩子早日康复,哪知道昨天晚上就。。。”
  我不敢说话了,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
  大舅问:“龙龙现在还不知道姥姥去世的消息吧?”
  二哥点点头:“是啊,龙龙后天就动手术了,想等他动完手术再告诉他。”
  我听完心里不是滋味,同时又感觉龙龙真的很幸福,有一个这么爱他的姥姥,我想姥姥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他早日康复的。
  到了晚上我们正陪着二哥守灵,二哥的媳妇突然给二哥打来了电话,我看到二哥嘴巴大张,仿佛受到了惊吓。
  挂了电话,二哥愣了三秒钟,然后转过头对大舅说:“老马,你会驱鬼吗?”
  大舅和我对视了一下,驱鬼我俩再熟悉不过了,于是点点头。
  二哥说:“龙龙说刚才看见姥姥了,还和他说话来着!”
  顿时我和大舅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鬼回魂多数是因为在阳间有牵挂。老太太对孩子放心不下有情可原,但鬼魂的阴气很重,在加上孩子生病,这么一接触搞不好会出什么问题。我还记得上一次鬼妈妈的事,女鬼回魂给孩子扇扇子,导致了小孩晕死过去,差点丢了魂魄。
  我们三人赶紧往医院赶,到了医院一问才知道,刚才病房里就剩下龙龙一个人,他就闭着眼睛眯着,这时感觉有人摸他的头,一睁眼睛发现是姥姥来了,姥姥问他好些了没,又说可能有段时间不能来看他了,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开始二哥还半信半疑,以为是龙龙做的梦,可龙龙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们全都确信了姥姥真的来过!
  龙龙对二哥说:“爸爸,你回去告诉姥姥,别让他去小关庙了,她腿脚不好,上去很不方便的。”
  姥姥说要去庙里给龙龙祈福的消息只跟二哥和二哥媳妇说过,这个事二哥从没有跟龙龙说起过,龙龙怎么会知道的?
  “姥姥还跟你说什么了?”二哥忙问。
  “她说她今晚就去小关庙给我祈福,明天在过来看我。”
  听完我皱了下眉头,明天就是龙龙手术前的最后一晚上了,虽然姥姥是一片好心,但毕竟阴阳两隔,在手术前的节骨眼上,龙龙最好是不要与阴魂有过多的接触。
  走出病房,大舅对二哥说了我们的建议,二哥咬咬牙,道:“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我全都听你的。”
  大舅让二哥回去给老太太多烧点香,而且别白烧,嘴里要念叨,让老太太保佑龙龙,但是为了保**龙龙的健康,请她不要与龙龙见面。
  大舅说:“如果老太太能听见的话固然好,如果她听不见,明天还去医院缠着龙龙,那就只能。。。”
  “只能什么?”二哥咽了口吐沫。
  大舅没搭腔,但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样东西,杀气。
  第二天白天就我一个在灵棚看着,大舅把我送到二哥家就走了,问他什么也不说话。这一天我就看着二哥不停的给老太太上香,嘴里念叨着大舅教他的那一套说词。
  到了傍晚,大舅终于开着银舰来了,接了我和二哥就往医院走。我一上车,乐了,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人,小模小样的,是常莹!
  在一看后座上,有一塑料袋的东西,矿泉水瓶子里装的液体红红的,应该是鸡血狗血之类的,还有黄符桃木犬牙等辟邪的物件,原来大舅是采购这些东西去了,临来前还去老沈家把常莹给借来了。
  刚到医院门口二哥就接到了电话,一撂电话喊着:“快上楼!我丈母娘的鬼魂已经来了!”
  我们赶紧往楼上跑,坐电梯的时候我看见大舅把装鸡血的瓶子拧开了,我问:“非要走这一步吗?就没有点别的办法吗?”我想起鬼妈妈魂飞魄散的场景,心里就不得劲。
  大舅说:“如果老太太一直惦记阳间的事,很可能变化成大凶魂,到时候就不好处理了。唉,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一进病房就看见龙龙和他妈妈在流眼泪,大家不明就里,忙上前询问。我则让常莹四处看看,常莹揉揉眼睛,小声说屋子里没有老奶奶,我这才放下心来。
  龙龙的叙述则更让我吃了一惊,龙龙说刚才看见姥姥的时候,姥姥一身的血口子,样子可怕极了!还说要今晚要再去小关庙一趟。
  我心道:“莫非真的如大舅所说?姥姥的鬼魂变成了大凶魂?”
  大舅琢磨了一会儿,小声对二哥说:“二哥你和嫂子在这守着龙龙,我们三个现在去小关庙,搞不好姥姥已经变成凶魂了,伤了庙里的人就糟了。”
  在驾车去小关庙的路上,我看了看大舅的眼睛,他眼里的杀气更重了!我心里构思出了一副姥姥凶魂的样子,一身血口青面獠牙的,突然想起电影里黑山老妖也被叫做姥姥。我的内心其实还是很纠结的,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思念眷恋能让善良的姥姥变成一个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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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大舅,除了魂飞魄散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例如超度?”
  大舅道:“如果是横死的大冤魂和变异的凶魂是无投胎的,所以也就不能超度了。”
  小关庙在我市郊区的一座小山上,虽说山不高,但也有上千节石阶要爬。
  我们赶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山里面树影重重,阴冷阴冷的。
  大舅拿好装备我们就往山上爬,爬了没一会儿常莹没劲了,我只能把她背了起来。
  这样一来我的速度慢了下来,大舅生怕凶魂会害了庙里人的性命,嘱咐了我几句就快速往上跑去,很快便不见了人影。
  常莹虽然不重但也好几十斤,很快我就气喘吁吁了,在这样下去我还没到庙里就先累死了,于是我放慢了脚步。
  周围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我看了一眼,树丛中黑洞洞的,让我想起了动画片中隐藏怪兽的树丛。我只能凭借月光看清台阶,生怕哪一步没踩住跌下山去。
  风吹树叶声、蛐蛐叫、还有潺潺的流水声混搭成一曲自然的乐曲,要不是现在太黑了,倒真有点像在踏青。
  这时常莹突然在我耳边小声说:“哥哥,前面有个人。”
  我心里一惊,抬眼望去,前面的台阶上果然有个人在行走,只是天太黑了只能看出个大概轮廓。
  我忙对常莹说:“你眼神好,看看是不是大舅。”
  常莹摇摇头,道:“好像是位老奶奶。”
  老奶奶!难道是龙龙的姥姥的凶魂在前面吗?为什么大舅没遇到呢?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常莹又说:“那个老太太不走了,正坐在台阶上看着咱们呢。”
  我心中一颤,也立住了,双方距离不到20米,就这样僵持住了。
  正在我犹豫是否前进的时候,我看到老太太对我们招了招手,示意让我们上来!
  我拿电话晃了一下大舅,转头问常莹:“你害怕吗?不害怕的话咱们上去会会她!”
  常莹打了个哈欠:“哥哥,我看你是怕了吧,胆小鬼。”
  靠,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一个小女孩看不起!我把她放下来,怒道:“你自个走!懒屁精还好意思说别人胆小鬼!”
  我俩一前一后往上爬,当然,是常莹在前我在后。也许是常莹见鬼见得太多了,所以她一点也不害怕,而我的内心则非常忐忑。
  越走越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终于看清楚了老太太的模样,她脸上胳膊上都是血口子,在一看那张苍老的脸,和遗像上一模一样,不是龙龙姥姥还能是谁?我突然想起,鬼是可以自由现身的,早知道老太太的鬼魂肯现身就不让常莹来了,她要是出了危险老沈非废了我!
  我牙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颤,刚想拉住常莹往回走,却被老太太叫住了。
  “小伙子,你们两个这么晚来做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生怕常莹乱说话,赶忙编了个瞎话:“这是我妹妹,她生病了,我带她到庙里去祈福。”
  老太太说:“这么晚去祈福?和我一样啊。”说着胳膊上的血口子就往外冒血,身上的衣服都被浸透了。
  这时,我看到老太太背后一个人影走了下来,他举着一瓶子鸡血,正是大舅!
  要是被大舅这么一泼,那老太太肯定魂飞魄散了,我心里不落忍,大叫一声:“别!”跑到大舅面前拦住了他。
  大舅急了:“大外甥你拦我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她是鬼啊!”
  老太太发现了大舅手上的鸡血,发出一声惊叫,这声音穿透力极强,我耳朵都震疼了。
  我和大舅的僵持中,老太太突然道:“请等一下,我承认是鬼,但如果要杀我的话,能不能等上一会儿。我只是想,只是想上庙里拜一拜佛像给他祈福而已。”
  大舅厉声道:“你骗小孩还行,想骗我?你既然是鬼,来无影去无踪,想上山只是眨眼的功夫,干嘛非要爬这几千节的台阶?”
  老太太一抹泪,说:“年轻人,祈福是要讲一个“诚“字的,如果我连几千节台阶都走不了,那佛祖怎么能看到我的诚心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相信老太太的话,就算是鬼也有善的一面,龙龙的姥姥只是在完成她生前未完成的心愿,仅此而已吧。
  大舅终于放下了手上了鸡血,道:“行,那你爬吧,我们在后面看着你!”言语中带着点威胁的意思。
  老太太起身对大舅作了个揖,迈起沉重的步子开始一节一节的爬楼梯,看得出来,就算是变成了鬼,老太太的腿脚依然不好。
  走了没几步,老太太突然脚下一滑,一跤摔在了台阶上。
  “你。。。没事吧?”大舅有些动容。
  老太太笑笑,道:“不碍事,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我看到她的胳膊上又多了一道伤疤,这才大悟到,原来老太太脸上和身上的血口子是这么来的啊!我们还曾经猜想是变化成凶魂的模样来着,真心小人啊。
  老太太爬台阶的时候,嘴里还不住的念叨,我听不清,便问常莹。
  常莹说:“她只说一句话:希望外孙早日康复。”
  听到这话,我心里酸酸的。
  我们一直看着老太太的鬼魂往山上爬,老太太经常会摔跤,摔倒后又笑着爬起来继续走,身上磨的布满伤口,她不管不顾,嘴里念叨着那句:希望外孙早日康复。
  看着老太太瘦弱的背影,我的眼泪终于绝提,在我心里她早就不是什么鬼魂了,只是一个爱惜孙儿的老人家而已。再看大舅,一路无语,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那瓶鸡血丢掉了。
  到了庙的门前,老太太已经满身伤痕,她却没有进去,说佛门是清修之地,是不会让一个鬼魂进去的,于是下跪朝门前叩了三个头。
  大舅说:“你走吧,完成了心愿不要在眷恋阳间了。”
  老太太双手合十,轻轻一拜,然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下山的路上,大舅终于控制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太太的祈福,第二天龙龙的手术进行的非常成功。但他一醒来就嚷着见姥姥,说做手术的时候就梦见姥姥了。
  龙龙瞪着大眼睛问:“姥姥对我说这是她最后一次来看我了,让我听爸爸妈妈的话,成为一个男子汉。爸爸,姥姥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姥姥去哪了?她怎么不来看我?”
  听到这不光是二哥两口子,我和大舅也没忍住,全都落泪了。
  老太太出殡的那天,我盯着遗像出了神,一直忘不了那天晚上台阶上那个纤瘦苍老的背影,她每走几步就会跌一个跟头,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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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按下了地下一层,地下一层是医院的太平间,小梅突然意识到,这个病床上躺着的人是具死尸!
  真晦气!小梅心中暗骂,她看到那块盖着的白布,感觉不对劲,壮起胆子就掀开了白布,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床上躺着的死人不就昨天晚上那个在洗手间的人吗?
  为什幺小梅会感觉不对劲,因为她看到白布下这个人似乎只有一条腿!
  小梅忙问:“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护士很奇怪道:“他昨天晚上出了车祸,为了把他救出来只能当场截肢。送到咱们院的时候也一直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抢救到半夜就死了。”
  小梅一阵心惊,那她昨天晚上在厕所里看到的人是。。。
  我吓得搂紧了小梅,但她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又开口讲起了第二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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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声音又从白布里传出来。
  “冷死我了,来给我取取暖吧!”
  白布单突然掉落,女尸翻着白眼,吐着长舌,把她惨白的脸扭向了地上的几个人。
  三个护士失声狂叫,起身就跑。陈医生也想跑,可双腿硬的像两坨石头,根本动弹不得。
  据逃走的护士回忆,她跑的时候,听到身后发出一声闷响,似乎是停尸房的门被关上了!
  等到她们找人来帮忙的时候,看见陈医生还跪在尸体前,而尸体盖着白布平静的躺在床上。他们叫了陈医生两声却毫无反应,绕到他前面才发现,陈医生已经被吓死在了尸体前,他眼角流血,两个眼睛都快蹦出来了,却仍然保持着下跪的姿势。
  他们掀开白布,发现女尸神态安详,嘴角竟然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虽然这个故事是个传说,但还是听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害怕的把被子盖严,却听到小梅说了一句。
  “冷,好冷啊。”

皇阿玛-格调君

白银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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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内存卡放进手机,显示出好多音频文件,大大小小足有一百多个。
  这是什么?我有点兴奋了,按照顺便点开了第一个。
  “喂喂,喂喂喂。”老尚的声音传了出来,原来只是他在试音。
  我继续往下点,老尚开讲了。
  “今天是养鸽子的第一天,虽然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不过总要试试才知道吧!加油老尚!为了老婆孩子!奋斗!”
  我笑了,老尚还蛮可爱的嘛,大舅却说:“听出古怪了吗?老尚要试的办法是什么?”
  我想不通,只能继续往下听。
  可下面的录音又让我们陷入无奈,老尚讲的大都是养鸽子的心得,和鸽舍里发生的趣事,只有其中有几段让我们印象深刻。
  “没想到食量这么大,照这样下去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啊。”
  “终于有效果的,我的好日子要来了!”
  “虽然比较能吃,但真很灵,要不要和老马说一声呢?他应该不会同意吧。”
  听了一多半,我和大舅陷入了沉思。老尚的话都是半句半句的,听的我俩云里雾里的。
  今**不早了,一直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我和大舅决定先回家。大舅拿了内存卡,我们就下了楼。
  跟小王说了一声,他跟我们一起出了院子,把大门锁上了。
  我挺纳闷的:“哎?王哥,你不住这吗?”
  小王摇摇头:“不住的,老板不让。”
  小王干脆把钥匙给了我们,反正鸽舍倒闭了,他也不用再来了,临走前嘱咐我们记得每天喂食锁门,如果懒得喂就把鸽子放掉算了,反正就剩下不到10只了。
  回家以后我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老尚的事情还是往脑子钻。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些鸽子既不是信鸽,也不是食用的肉鸽,老尚又是请人,又是盖楼,养这些鸽子到底干嘛用呢?
  正在这时,大舅的电话来了,让我赶紧去他家接他。
  我问他怎么了,他却执意说见面再说。
  天已经黑透了,我火急火燎地开车到他家,他已经等在楼下,一上车就跟我说:“去鸽舍!”
  还没等我问他,他就拿手机给我放起了录音,原来大舅回家以后就把剩下的录音都听了。
  “我越来越受不了了,比养孩子还困难,身心疲惫,怀疑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坚持!”
  “食量越来越大了,已经不足以满足它的要求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像噩梦一样缠着我。”
  “每天读一读经文才能让我的心平静下来,这东西原来这么恐怖,早知道就不养了。”
  养鸽子很恐怖吗?大舅让我别打岔,继续往下听。
  “这是我在鸽舍住的第一晚,我不想连累任何人,一切都是我自己惹出来的,我要自己负责。”
  “听到了吗?”录音中传来一种怪异的声音,像是磨牙的声音。
  “它就在我头上,它要来了吗?”接着是鸽子拍打翅膀的声音。
  “呼,好可怕,吃饱了就不会闹事了吧。”
  “濒临崩溃,老马有没有办法解决呢?他一定会怪我的,我不想麻烦他,我已经给他们惹了很大的麻烦了。老马,原谅我不够朋友,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吧。”
  麻烦?什么麻烦?我望向大舅,他则给我放出了最后两段录音。
  又是磨牙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昨天晚上又是一夜未眠,我不敢回家,绝对不能把这东西带到家里去,希望今晚它别再闹腾了。”
  接下来是最后一段录音了,也是让我们最心惊的一段。
  “它好像出来了。”长时间的寂静,突然发出咔嚓的木板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踩在了上面上。
  “我的天!别过来!”接着是一声巨响。
  我愣了,全身都是汗,老尚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一声巨响是什么?
  大舅摸着下巴,道:“会不会是老尚把录音笔扔了过去,所以发出了声响呢?”
  我点点头同意了大舅的想法,又说:“如果老尚把笔扔了出去,他要砸的是谁呢?”
  我们终于开到了鸽舍门口,打开铁门,我和大舅在院子门口伫立了很久,却始终不敢迈出一步。
  黑夜中,眼前的小楼变得凶险异常,设在郊外的鸽舍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皇阿玛-格调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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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了一段。重新发
  47
  老尚又来了,这位和老中青颇有渊源的生意人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过我们了。
  找到大舅时,他给我们拿了点新鲜的海鲜。我们看到老尚手上拿着一串佛珠,剃了个大背头,挺个大肚子跟弥勒佛似的,不过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脸色刷白刷白的。
  老尚看到我俩似乎非常高兴,笑着说:“老马,我开始信佛了!每天睡觉前我都会诵读**,疲惫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解脱。”
  大舅爆了粗口,道:“我艹!大哥,**是**教的!”
  老尚脸上一红,道:“反正我有信仰了。先不说这个。对了,老沈怎么样了?眼睛好点了吗?”
  我接茬道:“已经好多了,之前是完全瞎了,现在能稍微看到点东西。”
  老尚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说:“那就好,那就好,你们两个平时也多注意。”说着老尚紧紧握住了大舅的手。
  老尚走后,我看到大舅眉头紧锁,忙问他怎么了。大舅说出一句让我也琢磨不透的话:“老尚是怎么知道老沈眼睛出问题的?”
  我和大舅面面相觑,老沈眼睛的事一直是保密的啊。
  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这次对话竟然是我们和老尚的最后一次对话。
  一个月后,大舅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老尚。
  大舅笑着对我说:“老尚又送海鲜来了~”可是接通电话之后他的表情立刻变了。
  老尚。。。他死了!
  老尚的尸体被发现在了他养鸽子的小楼房里,据说半年以前老尚突然迷上了玩鸽子,在郊区整了一个鸽舍,天天泡在鸽舍里不回家。等到工人发现他的尸体的时候,老尚的尸体早就僵硬了,医院也查不出死因,判了个心脏骤停。
  我完全听傻了,老尚这人虽然有钱但从不拿腔拿调,很憨厚很亲和,跟我们的关系也一直不错,他的突然离世让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老尚的葬礼上,大舅眼里一直是含着泪的。大舅说,除了老沈以外,老尚和他最谈得来,他一直把老尚当做好哥们好朋友来处的。
  葬礼结束的时候,老尚的妻子突然找到了大舅,说:“老马,我请你帮帮我,我们家老尚不是自然死亡的,他是。。。他一定是被害死的!”
  我们三个人找了个咖啡馆坐下,老尚的妻子这才缓缓道来:“老尚不知道咋回事开始玩起了鸽子,平时闲的时候就爱往鸽舍跑。最近一段时间越发的沉迷了,天天睡在鸽舍的小楼里,脸色越来越差身体每况愈下,这不,突然间就。。。”
  说到这,老尚的妻子擦了擦眼泪,说:“我怀疑鸽舍里一定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在吸引着他,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牵制着他。老马,我知道你懂这些东西,你帮帮我吧,不能让老尚死的这么窝囊啊。”
  大舅点点头,大脑中飞速思考着,一个疑问产生了:老尚的死真的和鸽舍有关系吗?
  我俩驱车赶往老尚郊区的鸽舍,鸽舍很简陋,只剩下8只鸽子了。鸽舍旁边还有一个二层小楼,是老尚请人盖的,一楼用来堆放饲料,二楼则是老尚住的地方,据说他的尸体就是被人从二楼发现的。
  鸽舍里只剩下一个看门的工人了,院子里也没人打扫,显得很破旧。工人叫小王,是附近的村民,来之前老尚的妻子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所以对我们也没加阻拦。
  大舅问:“怎么鸽子这么少?你们是玩信鸽还是养肉鸽的?”
  小王说:“不是肉鸽,没见到有饭店的人上门收鸽子。不过我们没参加过比赛,平时也不训练。原来鸽子数量还是挺多的,慢慢的一天比一天少,老板似乎也不上心,好像就是养着玩的。”
  大舅一头乌云,老尚好好的买卖不干,怎么会突然养起鸽子呢?养鸽子就养鸽子,也没有这个养法的啊。老尚是生意人不可能干赔本买卖的,他干嘛要投入那么多人力财力来支撑这个没有回报的鸽舍呢?
  大舅望了望小楼,让小王把门打开,我们要进去看看。
  一开门,顿时有一股淡淡的谷味袭来,一楼的角落里堆放了几袋饲料,味道正是从那里散出来的。
  我们看了几眼,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们又走上二楼,楼梯和二楼的地板都是木质的,走在上面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似乎并不结实。
  二楼的摆设比一楼要丰富一些,有一个沙发床,一张桌子,墙角还有一个梯子,老尚就是死在这里的。大舅和小王聊了起来,我则四处看了看。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水泥小楼,看得出来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到处都是尘土,真想不通老尚为什么要从家里搬到这住,难道真的像他妻子说的那样,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我走到书桌前,上面的土更厚。我打开抽屉,里面有几张普通的报纸和一个MP3。
  我拿起MP3一看,嗨,哪是什么MP3,原来是一根录音笔啊!老尚怎么还有这玩意?
  小王看到了,说:“老板死的那天我在地板上捡到的,不过它已经坏掉了。”
  我按了按开关,果然已经打不开了。
  大舅说:“谢谢你小王,我们想自己看看可以吗?”
  小王点点头:“有需要随时叫我,我就在门口。”
  小王走后,我和大舅在沙发上坐下了,大舅皱着眉头问我:“看出什么了吗?”
  我摇摇头,二楼非常简单,一张沙发一个桌子一个小梯子,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大舅接过录音笔试了试,还是打不开。
  大舅说:“好像是摔坏了,你瞧上面还有裂缝。”
  不知道大舅按了什么,突然弹出来一个内存卡,大舅看了我一眼,有门了!
  我把内存卡放进手机,显示出好多音频文件,大大小小足有一百多个。
  这是什么?我有点兴奋了,按照顺便点开了第一个。
  “喂喂,喂喂喂。”老尚的声音传了出来,原来只是他在试音。
  我继续往下点,老尚开讲了。
  “今天是养鸽子的第一天,虽然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不过总要试试才知道吧!加油老尚!为了老婆孩子!奋斗!”
  我笑了,老尚还蛮可爱的嘛,大舅却说:“听出古怪了吗?老尚要试的办法是什么?”
  我想不通,只能继续往下听。
  可下面的录音又让我们陷入无奈,老尚讲的大都是养鸽子的心得,和鸽舍里发生的趣事,只有其中有几段让我们印象深刻。
  “没想到食量这么大,照这样下去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啊。”
  “终于有效果的,我的好日子要来了!”
  “虽然比较能吃,但真很灵,要不要和老马说一声呢?他应该不会同意吧。”
  听了一多半,我和大舅陷入了沉思。老尚的话都是半句半句的,听的我俩云里雾里的。
  今**不早了,一直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我和大舅决定先回家。大舅拿了内存卡,我们就下了楼。
  跟小王说了一声,他跟我们一起出了院子,把大门锁上了。
  我挺纳闷的:“哎?王哥,你不住这吗?”
  小王摇摇头:“不住的,老板不让。”
  小王干脆把钥匙给了我们,反正鸽舍倒闭了,他也不用再来了,临走前嘱咐我们记得每天喂食锁门,如果懒得喂就把鸽子放掉算了,反正就剩下不到10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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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大舅的电话来了,让我赶紧去他家接他。
  我问他怎么了,他却执意说见面再说。
  天已经黑透了,我火急火燎地开车到他家,他已经等在楼下,一上车就跟我说:“去鸽舍!”
  还没等我问他,他就拿手机给我放起了录音,原来大舅回家以后就把剩下的录音都听了。
  “我越来越受不了了,比养孩子还困难,身心疲惫,怀疑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坚持!”
  “食量越来越大了,已经不足以满足它的要求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像噩梦一样缠着我。”
  “每天读一读经文才能让我的心平静下来,这东西原来这么恐怖,早知道就不养了。”
  养鸽子很恐怖吗?大舅让我别打岔,继续往下听。
  “这是我在鸽舍住的第一晚,我不想连累任何人,一切都是我自己惹出来的,我要自己负责。”
  “听到了吗?”录音中传来一种怪异的声音,像是磨牙的声音。
  “它就在我头上,它要来了吗?”接着是鸽子拍打翅膀的声音。
  “呼,好可怕,吃饱了就不会闹事了吧。”
  “濒临崩溃,老马有没有办法解决呢?他一定会怪我的,我不想麻烦他,我已经给他们惹了很大的麻烦了。老马,原谅我不够朋友,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吧。”
  麻烦?什么麻烦?我望向大舅,他则给我放出了最后两段录音。
  又是磨牙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昨天晚上又是一夜未眠,我不敢回家,绝对不能把这东西带到家里去,希望今晚它别再闹腾了。”
  接下来是最后一段录音了,也是让我们最心惊的一段。
  “它好像出来了。”长时间的寂静,突然发出咔嚓的木板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踩在了上面上。
  “我的天!别过来!”接着是一声巨响。
  我愣了,全身都是汗,老尚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一声巨响是什么?
  大舅摸着下巴,道:“会不会是老尚把录音笔扔了过去,所以发出了声响呢?”
  我点点头同意了大舅的想法,又说:“如果老尚把笔扔了出去,他要砸的是谁呢?”
  我们终于开到了鸽舍门口,打开铁门,我和大舅在院子门口伫立了很久,却始终不敢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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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
  我躺在沙发上用浴巾把身体盖严实,周围一片漆黑,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耳朵则变得敏感异常,仔细听周围的动静。
  恐惧感一点点传遍全身,虽然是深秋了,但我穿着衣服盖着浴巾还是有点热,闷得我直出汗。
  我只好转移注意力,向屋子四周望望。梯子和书桌的搭配让这件屋子看起来倒像是被人废弃的林间小屋,那我到底是猎人还是猎物呢?
  我突然想起,我躺的这个沙发就是老尚被害死的地方,顿时又害怕起来。
  楼下终于安静下来,整个屋子陷入了寂静。在这种环境下人难免犯困,渐渐的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了。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楼下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我大气也不敢出,听到了开门和小声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常莹来了。这都几点了,她怎么才来,小女孩就是麻烦!
  楼下正在低声的交谈,好像老沈在责怪常莹。我心道是不是应该下去看看呢,正在这,房顶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声。
  我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依稀想起老沈以前说过的一个故事,他以前曾处理过一个凶宅,是一个小孩的灵魂不愿离开,住户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天花板上传来声响,很像玻璃球掉在地上发出来的,老沈开始以为是鬼魂调皮,附在天花板上玩玻璃球,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孩是在玩眼珠子!
  想到这我心跳都开始加速了,眼睛来回在天花板上打量,天花板也是木制的,我又想起角落的梯子,有一个预感随即冲进脑子,这个小楼似乎不是二层的,而是。。。三层的!天花板上有个阁楼!
  想到这浑身不自觉开始痒了起来,阁楼不会就是小鬼的住的地方吧!
  正在这时,我看到房顶有块木板被掀了起来,有一双小手把木板收了进去!然后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大眼睛四处转。
  我艹,出来了!我赶紧用浴巾盖住脑袋,喊了一声:“来了!”随即开始闭气,手把镜子攥的紧紧的。
  我闭气以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白浴巾将我与现实隔绝开了。楼下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反而听到了一声闷响,好像小鬼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危险,小鬼扑上来咬我一口怎么办?我盖好浴巾不喘气就能不被发现吗?小鬼又不是瞎子!
  我的气明显不够了,大舅他们怎么还不来?正在这时,我感觉脸被摸了一下,有只手隔着浴巾摸了我一下!
  我浑身一激灵,险些没憋住气。又忍耐了几秒钟,周围一片平静,我终于忍受不住了,掀开浴巾开始疯狂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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